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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德哥尔摩症候群


第35章        千帆过尽                     

 

 

       年关难过也得过,大年初一早晨马嘉祺青着嘴角拜年:“爷爷,过年好。”

 

       老爷子端着茶杯瞥了他一眼没答话,看着这孩子嘴角和眼底都挂着青,弄得还挺憔悴。想训话,想苛责,更想问问他到底是一时兴起,还是铁了心的要走这条路。这孩子过了年虚岁才十八,人还没定性,到底能不能分得清什么叫喜欢还成问题,这事儿说不准还有回旋的余地。其实上点年纪的长辈不都这样么,经常前一秒说着这么大的人了,怎么就不懂事儿。下一秒又心想你才这么点儿岁数,能懂什么。

 

       门铃适时响起打破了沉默,是爷爷之前的下属过来拜年。马嘉祺也闷得难受,于是拉了梁总垫背,跟坐了一沙发带官衔的叔叔伯伯说自己约了同学要去给老师拜年,便匆匆出了门。

 

       大年初一街上的行人看起来都格外的崭新,个个提着礼盒步履匆匆。马嘉祺晃晃悠悠的打车报了个小区名,来到楼下后拨通了电话:“给我拜个年。”

 

       丁程鑫刚在家给亲戚轮着打了一遍电话拜年,此时正瘫在沙发上看春晚重播:“我都转着圈拜一早晨了,好累。”

 

       “那我说,”马嘉祺笑笑,在冷风中紧了紧外套说,“新年快乐。”

 

       “你在哪儿呢,怎么还有风声,”丁程鑫调小了电视音量,“同乐同乐。”

 

       马嘉祺把手机换了个手拿,冻僵了的那只手重新揣回兜里说:“其实我跟我爷爷说我得去给老师拜年。”

 

       “所以你去了吗,我才不信,”丁程鑫觑了一眼正聊着天的爸妈,“梁总听了想打人。”

 

       “怎么胳膊肘往外拐,我在你家楼下,冻他妈死了。”马嘉祺抬头看了眼这栋楼上整齐排列着的一扇扇窗户。

 

       丁程鑫一阵风似的穿了外套就下楼,临出门前学舌,也撂了句要去给班主任拜年。

 

       “嘴角怎么了?”丁程鑫第一句话就问。

 

       马嘉祺完全把这事儿给忘脑后了,用舌尖顶了顶后感觉到了疼痛,心说真他妈造孽,自己就是来找事儿的。伸手把丁程鑫棉服上的帽子盖到了头上,说:“没事儿,去看电影?今天上映好多新片儿。”

 

       “什么叫没事儿,”丁程鑫不挪步,盯着他,“我就问你嘴角怎么了。”

 

       “走路玩儿手机,磕树上了。”马嘉祺拽着丁程鑫帽子上的绒毛,往下压着试图遮挡视线。

 

       丁程鑫抬手拂了马嘉祺的胳膊,把帽子拿掉:“旁边儿就有树,你磕一个给我看看,是跟家里吵架了吗?”

 

       “嗯,早晨不愿意打电话拜年,挨揍了。”马嘉祺笑笑。

 

       丁程鑫没再追问,俩人去电影院买了两张军事题材的票。临开场还有半小时,检票口处的等候区坐满了人,俩人夹缝中求生存般的找了两个空座,贴着墙的拐角处,看着跟个盲区似的。

 

       落座后丁程鑫来回捏着装可乐的杯子,盯着看形状改变。马嘉祺把可乐从他手里抽了过来,放在面前的小圆桌上说:“别弄了,你再挤一身。”

 

       丁程鑫转头看着马嘉祺说:“我觉得,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儿没跟我说。”

 

       “我能有什么事儿,真能操心。”马嘉祺笑了笑。

 

       “我发现跟你就说不通,”丁程鑫看着他嘴角那块青,伸手轻轻摩挲了几下,“疼吗?”

 

       马嘉祺握着丁程鑫的手腕拿了下去,说:“多大点儿事儿。”

 

       “我确实不知道是多大的事儿能让你大过年的和家里人置气。”丁程鑫的手腕还是被握着,“我跟你说过,咱俩都是男的,你能想到的我也能想到,一样,你所承受的我有理由也必须要跟你一起分担,你能不能别这么犟啊?”

 

       马嘉祺摸着丁程鑫手腕内侧,来回揉捏着滑向了手心,握着这只手放在他腿上说:“我把咱俩的事儿跟家里说了,我爸有点儿接受不了就给了我一下,我爷爷那边没太难为我,目前还没表态。”

 

       “我就觉得是,大过年的你要气死家里人呀,”丁程鑫沉默了一会儿,又抬手摸着嘴角那块小淤青:“替我跟爷爷说句对不起吧。”

 

       “应该是哪天在路上看见了,”马嘉祺说着话,丁程鑫还是没有将手拿开,“该说对不起的也是我。”


       丁程鑫看了眼人满为患的等候区,以后脑勺居多。顾不了那么多,直接凑近亲上了马嘉祺的嘴角。马嘉祺把棉服上的帽子又给丁程鑫扣上了,侧了下头捏着这人的下巴颏往自己跟前带,嘴上和手上的动作都不太温柔,直接撬开了牙关让舌尖相抵,又缠绕。丁程鑫轻颤着舌尖舔向了马嘉祺受伤的那边嘴角,一下下轻舔着内里的小伤口,甚至隐隐尝到了点儿血液腥甜的滋味。尝着尝着就掉了泪,蹭在了马嘉祺脸上。

 

       马嘉祺握着肩膀轻轻将他分开,看藏在帽子里的这张小脸儿上挂着泪,抬手用拇指轻轻拭去,指纹贴着皮肤轻轻摩擦,说:“怎么哭了,都是早晚的事儿,这一关有多难,都一起过,行么。”

 

       “没有,我就觉得因为我让你承受的事儿太多了,”丁程鑫笑了笑,“现在没事了,一起分担。”

 

        被人群裹在最里的男孩儿又哭又笑,旁边坐着另一个男孩儿。当两人凑到一起时,在拥挤人潮里也能偏安一隅。


       虽没表态,但老爷子也算是把千帆都过尽了的人,当然知道这其中不是没有逆大流而上的船只。水流有多湍急,狂风能掀起多大的浪,也都见识过了。但总会有人一反其道,总会有人被浪拍打糟践的不得不调转了船头,总会有人被淹没于风浪之中深渊之下,而水面不会留下任何痕迹。也总会有人逆风踏浪的撑着艘破船,任那人欲纵横,色相驰骋,还有周身逆向驶过的船只都不能带来丝毫退却之意,心里头那点儿坚持的信念始终坚若磐石。

 

       背飞鸟硬求来谐比翼,隔墙花强扳来做连理。

 

       这儿孙都是债,命途哪由人来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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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飞鸟硬求来谐比翼,隔墙花强扳来做连理。”

《琵琶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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