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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江搜无糖珍奶

马嵬行


第十六章       自由                 

 

       俩人一起谈个恋爱,说来也简单,首先是要达成“一起”这个前提。独自看花是花,一起看花是景,独自看水是水,一起看水则是那粼粼的倒影— —今天倒影中那俩人一起来到了青折瓷业。

 

       “我觉得这青折厂得扩张点儿业务了。”马嘉祺一只手撑着桌沿,俯身看向丁程鑫说道。

 

       丁程鑫此时正坐在一方宽大的实木办公桌后,除了桌面到处都雕梁画栋的,他摸着一块儿雕刻出的图腾,仰头问:“什么业务?”

 

       “要是能给造币厂代代工就挺好,到时候不用玩泥巴了,大小黄鱼一映,这流水线都得金碧辉煌的。”马嘉祺笑着摸了把丁程鑫的下巴。

 

       丁程鑫拽着马嘉祺的西装领子拽到自己跟前,又摸了摸他的额头正经的说道:“你这也不烧啊。”

 

       “不懂了吧,那就能变金屋了,”马嘉祺一把握住了他的手腕,弯腰凑到他耳边,“到时候金屋藏娇在深处,蜂蝶寻芳也无据。”

 

       丁程鑫眨了眨眼:“你这厂可是不小,到时能藏不少人呢。”

 

       马嘉祺没说话,一手扶着椅背侧头把脸送到这人面前:“表现表现,我再考虑能不能只趁你一人。”

 

       马嘉祺的姿势几乎把人圈在了怀里,感受着均匀而温热的呼吸一下下的打在侧脸,心里隐隐有些期待。结果等了半天也没回应,马嘉祺想倒不如直接转头占个便宜,刚要动作右脸落上了绵绵的一巴掌,半成力也没有,感觉跟摩挲似的。

 

       丁程鑫歪头弯着眼睛看他:“表现的怎么样?”

 

       马嘉祺气笑了,捏着这人的下巴愈靠愈近— —这时门被人叩响了。

 

       “进。”马嘉祺应声后飞速的擦着丁程鑫的嘴唇过去,走到了办公桌的前面倚着。

 

       “祺哥。”进门的是小孙,他没看着丁老板是什么时候来的,更不知道他跟这俩人是何等的缘分,回回能撞见。于是对稳坐办公椅那位点了点头,又深吸了一口气说道,“今天赵小萍上楼收拾您隔壁这间会议室时,发现丢了个物件,小姑娘也是胆儿小,不敢上来跟您言语。”

 

       “什么物件?”马嘉祺皱了皱眉。

 

       “虹豆红釉的蟠螭瓶。”小孙臊眉耷眼的。

 

       “前一天晚上门窗锁紧了?”马嘉祺有些牙疼,这蟠螭瓶当初还是好说歹说才从马局书房顺走的,“有没有撬锁痕迹?”

 

       “里里外外都锁着哪,包括大门。我还去门口看了,围墙四周都没有翻墙的痕迹,赵小萍拿钥匙开门时也没觉得锁不对劲儿。”小孙答。

 

       八成熟人作案,这么一来就让人有些寒心了。青折厂说小不小,说大这一厂上下的员工加起来也不到五十人,站好了一眼就能扫过好几个来回。在这样一个狭小的圈子里偷这么扎眼又昂贵的物件,要么是脑子不好使,要么就是穷疯了。

 

       “这钥匙平时就挂在赵小萍的笔筒上,谁来早了谁就去拿着开门收拾收拾卫生,”小孙叹了口气,“没想着还真有偷自己家东西的。”

 

       “嗯,你让赵小萍上来趟。”马嘉祺说。

 

       “哎。”小孙应声下了楼。

 

       “要么我先走?”丁程鑫起身也走到他面前,“不耽误你处理事儿。”

 

       马嘉祺又把他按回了去:“说好了你今儿要陪我一天的,别想反悔啊— —哎,你是不是因为你相亲对象要上来?”

 

       “…你不说我还真忘了。”于是丁程鑫从桌面书架上随便抽出了本书,翻开之后便聚精会神的看了起来,两耳不闻桌外事。

 

       片刻后赵小萍哆哆嗦嗦的进门了:“祺哥,您找我。”

 

       “坐。”马嘉祺在靠墙处的沙发坐着,用目光向她示意。

 

       赵小萍有些局促,坐下后捏着膝盖上的一点布料反复揉搓着,大气儿不敢出,整张脸上就剩了双会说话的大眼睛——此刻正不断的往外蹦着紧张俩字儿。

 

       “瞧把你吓的。”马嘉祺好笑的说,转头看向丁程鑫时,发现这人鸡贼的很,把书竖起来正好将那巴掌大的小脸儿给挡的严严实实。

 

       “小孙肯定没有女孩儿心细,我叫你上来就为了解了解情况,”马嘉祺说,“咱们厂最近谁家里有困难?或者…婚丧嫁娶这一类。”

 

       赵小萍想了会儿说:“还真有,我嫂子,哦,就是孙哥家生了个儿子,修胚线上的李玲姐下礼拜结婚,滚压线上的李哥应该也快结了...不过也不一定,还在追求中,还有…”

 

       “行,差不多了。”马嘉祺按着眉心直接打断了,心说这人说起这些来倒是一点儿不紧张,再这么侃侃而谈下去估计也甭下班了,“那谁家有难事儿你知道么?”

 

       “难事儿啊…”赵小萍说,“这难事儿谁家都有点儿吧,具体的我不太清楚。”

 

       马嘉祺一挥手让她下去了,顺便带个话,全体开会。

 

       丁程鑫有些坐不住了:“这事儿你怎么处理啊?”

 

       “自己上呗,不然还能让马局出马么。”马嘉祺笑着推门出去,“等我会儿。”

 

       马嘉祺倒是没有把门带上,及半人高的铁艺护栏把二层走廊半包了起来后一直延伸到一楼的楼梯把手上。所以是个半包,人在上头站着足以俯视整个不大的一层,一览无余。

 

       此时大家都停下了手里的工作,一片寂静中甚至落针可闻。

 

       马嘉祺没型没款的往护栏上一趴,用不大却可以让每个人听到的音量说道:“想跟大家聊聊。”

 

       “今天想说说‘人权’,这词儿听起来可能有点儿装相,先简单跟大家解释下— —所谓人权,便是人而应享有的权利。这玩意儿家畜牲口都没有,只有咱们人才有。”马嘉祺说。

 

       下面的人顿时有些面面相觑,光知道是丢东西了,但不知道这些话跟抓“内奸”有什么关联。

 

       “人的权利有很多,比如生命、尊严、自由、财产、公正、以及获助等等。不论是普通人、犯人、残疾人或者…”马嘉祺直起身来看了眼小孙,顿了顿又继续说道,“或者是同性爱,都应当享有人权。在这小小的青折厂内,人权二字不是喊号,我予以你们每一个人尊重,但也不会有失公正,我相信每个人有自己的难处,也各有各的欢喜,所以我个人暂时不想让警察局那帮人参与咱们的家事情。”

 

       丁程鑫一直在屋内听着,当听到“同性爱”这个自己从未正视过的词语后不禁愣住了— —上一辈的事他记挂了很久,时不时就从心里拽出来抖落一番,不断去体会别人的苦。这一辈的事他犹豫胆怯了很久,门外那人走的每一步都能够让危墙震颤,直至最后轰然倒塌,他才得以踩上了残垣断壁窥见到那宛如万丈红尘高的浩渺云烟。

 

       原来终其一生的苦,岌岌可危的墙,还有那万丈高的尘,将它们逐一从皮肉上掀开后都印着同性爱这三个字。

 

       “好事情。”丁程鑫喃喃道。

 

       “谁要是真有难处拿了蟠螭瓶的话,明天之前抽空上来跟我言语声你的难事儿,至于是谁我不会公布。既然人享有权利,那么主权便在民,到时候我把你的事儿跟大家伙儿说说,再听听大家的看法。但要是一直不言语知会的话,破案不是我的专业,那只能叫警察局的人来处理了。”马嘉祺扫了底下一层面色各异的人,“我知道这事儿办的不成熟,但我今天听说这事儿时,人是拿‘家’这个词儿来比青折厂的,说实话在我心里也是,希望在诸位心里也能如此吧。”

 

       说完便转身回了屋,刚踏进一步便结结实实的被人迎面抱住了。

 

       丁程鑫将下巴颏放在马嘉祺的肩膀上,两手交叠在他的后背轻轻拍了拍说:“你做的很好。”

 

       马嘉祺闻言笑了笑:“其实挺累。”

 

       “辛苦了,也谢谢你。”丁程鑫在他耳边说。

 

       “谢我什么,嗯?”马嘉祺问。

 

       “谢谢你这个同性让我有了自由,还有爱。”丁程鑫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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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黄鱼小黄鱼:金条0.0

民国时期多称“同性恋”为“同性爱”

这章半睡半醒中搞的,真实的鬼扯,随便看看,我觉得布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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