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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侵陵雪色还萱草,漏泄春光有柳条                  

 

 

       元旦晚会设在学校礼堂举行,即便搞场无关宏旨的文艺晚会,这座重点高中的威严仍旧是岿然不动般矗立在面前,逮着点空就及时压制你一下。譬如此刻,放眼望去台下是黑压压的一片,愣是没给发放荧光棒。
  

       台上倒是明光烁亮,舞美灯光一应俱全,在主持人开口前还挺像那么一回事— — “时光荏苒,我们就要告别2017!今晚就让我们共同来怀着感恩怀念过去,抱着憧憬展望将来!”一位穿成了大人模样的少年开了腔,把这口陈词滥调说得是抑扬顿挫又慷慨激昂,惹得人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旁边的女主持掐着点儿似的在他话音刚落后满面笑容的用力点了三下头。
 

       校长率一众组长主任等校领导稳坐第一排,喝茶鼓掌,微笑颔首。为了维持这帮野孩子的纪律,班主任挨着自己班级坐。至此,台上台下还一片祥和。后台却是另一副模样,说是兵荒马乱也不为过。
  

       “我的天你们愣着干嘛呀,演出服换好了吗?”
  

       “妆发妆发!陈敏然你利索点,确认好咱们班每个演员都带妆了啊!”
  

       “丁程鑫你可真是我大爷,都快上场了你瘫沙发上干嘛,头发都没型了!还有你马嘉祺,你光看他有用吗,去拉一把,懒死了!”
  

       刘舒这个班长不白当。前后忙活着,这架势完美制造出了一百二十只鸭子的效果。一股莫名的紧张感也随之袭来,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们要上春晚。
  

       “起。”马嘉祺扬着下巴示意。
 

       丁程鑫继续瘫着上下其眼了一番,马嘉祺今晚套了件黑色皮夹克,肩膀和翻领处还坠着些看起来就很不好惹的铆钉。里头衬了件黑色高领,顺着往上看是他线条分明的下颌角。这人现在瞧着是又禁欲又摇滚的。于是笑着伸了手:“拉我。”
  

       马嘉祺拽着他胳膊一把给扽到了自己跟前,撞了个满怀,又顺手去扶了下丁程鑫的腰。心理素质极强,马上就要上“春晚”了还能分身乏术的占人便宜。
  

       “哎哟我真服了,你俩妆化了没就在那儿眉来眼去的,马上到咱们班了!”刘舒扭头喊了句,还把负责化妆的陈敏然一把推了过来。
 

        “干什么呀,要上中央电视台啦,我俩都是男的还化什么妆啊刘大班长。”丁程鑫往身上套着衣服苦大仇深的说道。是件红色皮衣,袖子上坠着圈儿黑色流苏,跟马嘉祺那件颇为搭配,有几分情侣装的意思。鲜亮的颜色把一张小脸儿映的雪白。

 

       陈敏然脸皮儿薄,本来就因为之前的事儿尴尬的不敢上前,听他一说更是进退维谷了。拎着化妆盒臊眉耷眼的楞在原地,说:“那…不画了吧。”
  

       “甭听他的,我不用画,光把他画上就成,”马嘉祺笑着说,“瞧这小脸儿白的,嘴上都没个血色。”
  

       一听这话,陈敏然松了一口气。刚被拒绝,再大的心也没办法硬着头皮去摸人脸,还算是办了回人事儿。于是伙同刘舒把丁程鑫强行按在了镜子前,开始盯着镜子里的人运筹画策。
  

       在丁程鑫的顽强抵抗下到底是没上粉底,反正是够白。便只轻涂了一下棕色系眼影,衬得一双桃花眼又上挑了几分,还抹了点唇膏,是微微带点粉色那种,泛着点儿光泽感。
  

       “再有两个节目就到了,”马嘉祺说,“尿尿去。”
  

       丁程鑫起身跟着,俩人一前一后走到了走廊尽头,拐个弯就是厕所。马嘉祺突然停下了脚步,靠着墙挡住了身后人的去路问:“不高兴?”
  

       “没,就是不习惯化妆,”丁程鑫被眼影弄得直眨巴眼,扣着马嘉祺皮衣上的铆钉说,“把你横的,咱班上台的就你没画。”
  

       “你好看就行。”马嘉祺笑着说。
  

       “好看个蛋,还给我抹口红了!”丁程鑫挺义愤填膺的瞪了这人一眼,心里极不平衡。
  

       马嘉祺站直了后一手垫着丁程鑫的后脑勺,一手握着手腕把人给掼到了墙上。从眼角眉梢到唇峰喉结,就这么盯着来回看了半分钟。
  

       “你干嘛啊。”丁程鑫被盯的有点儿受不住了,软着声音问道。
 

 

       马嘉祺没回话,只让两人额头相抵。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彼此脸上,感觉覆着皮肤的细小绒毛在跟着轻轻拂动。然后轻笑了声,凑近丁程鑫的唇舔了一下,贴着他的耳朵说:“还挺甜。”
 

 

       丁程鑫的脸色马上就要与外套相媲美了,粉底腮红是一概免了,赶紧抬手推着眼前这人的肩膀。
  

       【不让放🔗,所以此处自我阉割。】
  

       “服了,你禽兽吗到处发情,”丁程鑫站直了,看似又恢复了战斗力,“快回吧,马上到我们了。”
 

       “嗯,为你分担点口红,”马嘉祺被推着往回走,“怎么不知好歹。”
  

       侵陵雪色还萱草,漏泄春光有柳条。
 

       谁知在寒冬腊月的二九天里,竟藏了这么一片无边好春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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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侵陵雪色还萱草,漏泄春光有柳条。”
《腊日》杜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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