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德哥尔摩症候群
第18章 皮肉之苦，总好过伤筋动骨
马嘉祺今天确实是想还信的，但他把桌洞翻了个底儿掉，愣是没找着。又怕人别扭，于是便顺嘴撒了个小谎，自己更是没往心里去。
第二天丁程鑫进教室后正往座位走着，瞟见了一个扎着粉丝带的铁皮盒赫然摆在前座的桌子上，人都走过了又倒了回去。站在原地是又在意又好奇，盯着看了好一会儿还是拿起来晃了晃。里头的东西晃得跟头轱辘的，是并不清脆的撞击声。心想着不是饼干就是巧克力，没劲。想放回原处时发现底下居然还压了张小纸条儿。这就让人有点儿不好意思了，原地踟蹰了半天还是没看，刚打算把铁皮盒压上去时，马嘉祺进了教室。
“瞧把你吓这一哆嗦，”马嘉祺把眼神落在了盒子上，“干什么坏事儿了。”
“就随便觊觎一下校草的日常呗。”丁程鑫回到了座位上，“这回又是谁啊。”
“是不是傻。”马嘉祺拿起盒子看到底下压着张纸条，打开看了以后简直对这几个字儿上头了。
又是陈敏然。
“我也想看看，”丁程鑫趴在桌子上，大清早的就有点蔫儿，“我都好久没收到过情书了。”
马嘉祺拿着纸条回了身，说道：“体裁字数有限制吗，我一天给你写一封，日更。”
丁程鑫趴着没动，瞪着双吊梢眼看向他，顺便把纸条上的落款都纳入了眼底。顿时垂下了眼皮，更蔫儿了。
“又是她呀，你不是都还信了么。”丁程鑫有点儿不乐意，但又觉得自己没什么立场，短短一句话打着好些个弯弯绕终于登了场。
马嘉祺登时有点儿找补不回来。信确实是找不着了，肯定没法还人家，但沉默也不代表默认了她这种一来二去的行为。心里腹诽着，现在的小姑娘可以，都能拿无声的抗议当鼓励用了。
左右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回道：“嗯，是还了。”也就这德行了，本质还是很棒槌的。
总之这把是马虎失街亭，大意失荆州。
操了。
大课间时马嘉祺直接拿了铁皮盒去找了陈敏然，说谢谢她，但自己真没这个意思。话虽不多，可这句句落在地下都似能听见响儿。掷地有声，也简单粗暴。有点儿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的意思。
皮肉之苦，总好过伤筋动骨。
这把红刀子映红了陈敏然整张脸，眼圈也一起泛着红，可还是挤出了个笑，说：“嗨，那你早说呀，还给我写回信干嘛。”话音刚落便转了身，抬起胳膊擦了下眼睛又说：“那我知道了，以后不会再让你困扰啦。”
马嘉祺连电影记忆法都用上了，确信自己没有给人家回过信，但看着小姑娘确实是伤心了，当下便不好再说什么。也不知道怎么能把伤害降到最低，想了半天挤出了一句谢谢。
“以后啊，遇到自己喜欢的人，希望你可以好好把握，如果是不喜欢的，也不要徒留无意义的希望。”陈敏然说完背对着他招了招手，小跑着离开了。
马嘉祺两手把刘海儿往头顶上推着，心想：操，我他妈怎么成天不办人事儿。
揣着兜回了教室落座后，忽然想起还没收英语作业。简直是少爷的身子跑堂的命，就好比眼里明明只能装得下那么一个完蛋玩意儿，可偏偏天降巨锅，自己还背了个结实。
于是又起身挂着张不耐烦脸去挨个儿要账。
“等会儿，我先找找啊，”赵然眼看着脑袋都要拱进桌洞里了，“我昨晚是真写了。”
“这儿！”赵然从书包最底下把作业本儿揪了出来，皮儿都皱皱了。马嘉祺伸手接过，没想到接手的瞬间从本子里晃晃悠悠的飘出来张粉色信封，署名依旧是挺让人上头那仨字儿。
马嘉祺弯腰捡了起来说：“你的？”
声音跟外面天气似的冷冰冰，让人不敢张嘴接话，觉着自己一个不小心就会被冷冻结冰。
丁程鑫怕这人又找事儿，便赶紧起身过去观望着。没想到看见了个熟悉物件儿，是那个曾经揣在自己兜里的信封。
“是你的吗？说话。”马嘉祺把信封夹在食指跟中指间，在赵然眼前晃了下。
“管的够宽。”赵然坐着没动，也没敢看他。
“你不是说还她了吗？”丁程鑫拽了下马嘉祺的衣袖说。
马嘉祺不动声色的想：操你大爷赵然。
“这事儿是我的错，先跟你道歉，”马嘉祺反手握住了衣袖上这只手，侧头低声说，“回头我解释。”
脸上倒是没什么表情，转头对着赵然说：“拿着东西，马上去找你该找的人道歉这事儿就算完，要是还想来劲大可以试试。”
这时丁程鑫也回握了一点儿力量给他，马嘉祺有点儿想笑又得绷着，所以当下的表情格外肃穆。
赵然有些挫败，坐在原地甚至浑身都觉得僵硬，用力抓了抓头发说：“对不起，我也是不想看她难受，可能方式有问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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