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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江搜无糖珍奶

斯德哥尔摩症候群



第32章          书签                   



 

       清早的阳光打在这张布满折痕的纸上,衬得白底黑字格外醒目。寥寥几行字,马嘉祺却跟研究什么似的翻来覆去研读了好几遍。将军好像是有这么一回,狐狸也救过,可那不是场春梦么,当下觉得这事儿挺玄学。

 

       马嘉祺一开始是那种谈个恋爱都要先通宵焚膏继晷一番的人,毕竟他们聪明人不打无准备之仗。可直至谈上了才知道感情不是场学术研究,而且到了现在居然也能对一张来路蹊跷的字条儿上心,这就跟丁程鑫想不到谈恋爱能提高学习成绩是一样的。

 

       于是他翻开了那本《魂断威尼斯》,把这张载着梦境的纸条抚平夹在了里头。给这部启发自己认知的严肃文学当中带上了一点儿琢磨不透的玄学。

 

       时间就像翻书,这页的信息量还没接收完全就马上被翻到了下一页去,所以更多的时候来不及体会,只能在重读时感受到更多印刷字之下的东西。马嘉祺此刻像是在这格外难懂的一章中,放上了张书签。

 

       “二十八,白面发;二十九,贴道酉。”

 

       纸张翻飞间日子转眼就来到了腊月二十八,今年正好是情人节的前一天。街边卖花的比情侣都多,都已经排成了长龙。在小年轻里哪还有人发什么白面,早就准备好礼物,擎等着第二天的活动了。

 

       虽说这两个大男孩到不是太在意,但是这把盖过年味儿的节日氛围太过浓烈,不凑点儿热闹好像不应当,当天俩人又去了头回一起吃饭的脏摊儿。

 

       一晃眼已经快从夏秋之交走到了春字打头的节日,也有个小半年的光景了。因为还是冬天,当时在店铺门口的摆放白色塑料桌椅也全都收起来了,便进到了店内。丁程鑫落座后举着菜单琢磨点什么吃,看了一半突然把菜单从自己面前移到一旁:“我想起来了,你当时还说这地儿不靠谱来着。”

 

       “我这回也没说靠谱啊,不是故地重游么,”马嘉祺吃个烧烤也穷讲究,又开始烫餐具,“点你想吃的就行。”

 

       丁程鑫拿着笔在菜单上勾了一堆,递给了服务员后说道:“还故地重游呢你以为是景点。”

 

       马嘉祺伸手在他下巴上弹了一下,没说什么。丁程鑫倒不算完了抻着胳膊想弹回去,让马嘉祺给一把握住了手腕:“等个串儿也这么闹腾,关键时刻没瞧见你这么来劲过。”

 

       丁程鑫突然低头认真研究菜单,扥着劲儿一下下的往回抽着胳膊:“想吃拉面,怎么还不上。”

 

       “其实这回来感觉挺不一样。”马嘉祺松了手,摩挲着丁程鑫的手背,然后捏上了指尖玩着。说话间桌子上堆满了烤串儿,服务员来来回回,马嘉祺的手却一直没拿下来过。

 

       “是挺不一样,”丁程鑫拿了串蘑菇咬着说,“物是人非了,店还是这个店,可你已经不是那个你了。”

 

       马嘉祺笑了:“你他妈给我好好说话,作诗啊。”

 

       但确实挺是这么回事儿的。

 

       丁程鑫懒得跟他好好说话,感觉烤串儿比较重要。人家情侣出来过节都不是真奔着吃的去的,而是专挑那种有点儿情调的餐厅,灯光美又气氛佳,再借着朦胧的光线灯下看人,一般都觉得对面这人的颜值比西施还得高上几分。

 

       而这间店明明卫生经不起探究,但天花板上的灯泡儿还亮得跟问心无愧似的,照清楚了每一寸油污。马嘉祺也就是瞎讲究,温水烫了的餐具还没用得上,最后也闭着眼瞎吃了,总之是非常实惠的一顿,俩人挺高兴。

 

       刚走出了店门往台阶下走,迎面而来的就是股穿堂风,丁程鑫条件反射似的转了身,结果跟马嘉祺撞了个满怀。马嘉祺伸手扶了他的腰笑着说:“细胳膊细腿儿的好歹多吃了点儿饭,不然我看你一会儿得抱着树矗立风中了。”

 

       “那点儿串儿能有几两重,不想抱树,抱马行么。”丁程鑫站得比马嘉祺低几个台阶,仰着脸说。

 

       丁程鑫可能吃太多,忘了这人是个混不吝了。店铺就在街边,话音刚落马嘉祺直接伸手重新扶上了他的腰,然后两手在丁程鑫的腰后蓦地收紧,伴着棉服的摩擦声,贴了个严丝合缝。

 

       “行行行,抱够了,你这个马快起开。”丁程鑫也环上了马嘉祺的背,轻轻拍了两下,分开后还往他嘴里塞了块薄荷糖。


      马嘉祺含着薄荷糖飞快的亲在了丁程鑫嘴角,带着点儿凉气离开了。

 

       这家烧烤店左右一排都是门市店铺,是紧挨着家盲人按摩开的。终日的烟雾笼罩,调料沫随着烧烤味儿的风上下翻飞,旁边那对盲人两口子也就冬天能喘口气,可天冷风大又没法开门。今天这扇门却开了足足有五分钟都没能关得上。

 

       “大爷,您出门了吗?”盲人大哥觉得是老人家岁数大了,动作不利索,于是便没动弹,在屋里问了一嘴。问完也没听到回信儿,便摸索着去关门,走近了才听到大爷没走,嘴里还念叨着什么。

 

       “大爷,风吹着多冷啊,不着急走就在店里多坐会儿。”大哥说。

 

       大爷摆了摆手说:“嗨,这就走,老喽,我看我是老眼昏花了。”当了大半辈子的装甲兵没怵过什么场面,此时的手掌却在微微的打着颤。

 

       这路上啊,是贴着实习驾驶的汽车,一棵接一棵的梧桐树,或明或暗错落着的商铺招牌。风起了,一切都在沿路倒退,不着痕迹的就偷走了你数不清的几年几天。

 

       风停了,是视若无睹。 

 

       可风不会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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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魂断威尼斯》出自第十五章

上回撸串在第六章

腊月二十九还出来推拿,爷爷可以说是非常养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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